【晴博】群星深处是归途(3)
※:怀念微软RTS游戏《家园》(Homeworld)系列,有感而发,遂有此文。近未来太空背景注意。
※:主要配对为活电脑晴明x战机驾驶员源博雅,人物性格参考原著。其他CP请自由心证。
※:本章有过去式的酒吞红叶
3.
在源博雅还是孩童的时候,星空对他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仰着脖子或者举起望远镜,小小的博雅可以为自己和弟弟讲述无数征服星空的故事。故事中有勇敢的主角、万能的飞船、忠实的伙伴,经历激动人心的星际旅途之后,主角一行人来到埋藏星际宝藏的秘密地点,伟大的冒险落下帷幕——通常宝藏是母亲放在博雅衣兜的糖果。
模糊的童年记忆中,依稀还有父亲的身影。不知为何,博雅始终记得父亲和母亲带着他在河提上散步的情形:父亲和母亲谈论着大人之间才明白的问题,走到河堤中央,一家人停下脚步,父亲为小小的博雅指出天空中那些星星的位置,教给他星星的名字,还有一代一代口耳相传的、它们的故事。
但是亲身踏足星河,又是另一种景况了。
重力异常、离子风暴、高密度小行星带、蒙罗人的围追堵截,与其说是激动人心,不如说已经到了生死一线的程度;而移民船平安丸的大部分走廊两侧设有房间,需要通过电力照明,也无法享受漫步星光下的愉悦。
在群星之间穿行,让孩童埋藏起天真的梦想,也让青年成为了真正的战士。
酒吞领着博雅和茨木搭乘隧道电梯穿过停机层、机工层和冬眠冷冻盘区域,最终在博雅从未到过的不起眼的一层停下。自动门向两侧缓缓滑开,酒吞磕了磕鞋底,从衣兜里拿出一颗糖含在嘴里。烟草难求,有烟瘾的飞行员只能用糖果代替。
“平安丸文献室,所有还能获得的文献资料都在这里。请进。”
比起一般观念里的文献资料室,这里更像电影中常见的作战情报室。
大厅尽头的大屏幕被划分为大小不等的几块,分别显示着星图和晦涩难懂的符号,其中一些似乎曾在博物馆中见过;屏幕前方固定于地面的长桌上随意地摆放着铅笔和稿纸,显然是工作的场合。大厅两侧设有舱室,偶尔有几位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研究人员有条不紊地进出。
同注意到他们的研究员点头示意,赤丹长发的男人轻车熟路地带着二人走进其中一间舱室。这里布置得与平安丸号现代简洁的整体风格大相径庭,整个空间被资料架和一张足以躺下成年男子的拷贝台塞满,几乎没有立足之地。尽管已经多年未见过如此亲切的布置,博雅还是第一时间被悬挂在拷贝台上方的一副图片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
“这是……绳文号上的那个……?”
只要曾经接受过义务教育就绝对不会认错,改写族群历史、促成平安丸号修建计划诞生的那块石碑。尽管只是石碑的照片,博雅还是自心底感到一阵颤栗。
“正式名称是‘奈良城辉夜长亭碑’,长官。原物已经在大毁灭中烧失了,所幸我的挚友保存了一部分研究资料。”
“可是、据我所知,平安丸建成时,并未计划收藏古代文献。”
“长官是通过家族知道的?”
博雅点点头。再显赫的出身如今也只是谈资,更没有刻意掩盖的必要。
“这些资料,是我妻子红叶的…遗物。”
酒吞低声加入谈话。一向桀骜的男人露出温柔的怀念神色,悲伤从他眼中一掠而过。
“红叶曾经是古文献研究员。我到近地轨道执勤前,错拿了她的备份闪存盘。”
原本只想在茫茫星海中有一件信物聊以寄托思念,却没料到宇宙同所有人开了个残酷的玩笑。
“请节哀,酒吞中队长。”
深知言语的苍白无力,博雅拍了拍男人手臂。
“这里不是停机甲板,叫我酒吞。”
“啊,是的,也请叫我博雅吧。虽然很冒昧,不过茨木也在这里任职?”
由于所运输的冬眠志愿者的解冻复苏尚存技术难题,平安丸号在航行途中人手越发吃紧,一人同时在两个部门供职的情况并不鲜见。
“茨木这家伙,没有添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酒吞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从拷贝台下取出一个庞大的工具箱。不等好友抱怨,他又开口。
“博雅中队——不,博雅。青音女士正在参加舰桥会议,抽不开身,委托我们替她调查一件事。”
酒吞话音刚落,三人耳麦中响起了晴明的声音。
“接下来你们的工作任务是调查资源采集船从附近收集的古代飞船残骸,证实青音女士关于阿奴伊人起源的假设。”
“阿奴伊……阿奴伊人怎么了?”
敏锐地捕捉到起源二字,博雅追问。
“去资源采集甲板吧,博雅。”
约两百年前,遗传学研究揭示了人类的遗传物质和空间构成不同于行星上的其他生物,从科学角度证实了“外星迁移论”;然而这一论点一直缺乏强有力的证据支持,直到考古学家在赤道沙漠的古奈良城遗址中发掘出辉夜长亭碑。
石碑下部雕刻的文字已经被岁月打磨得无法辨识,但文字上方螺旋样的图形正是银河的形状;一条线段连接起三万五千光年的距离,这一头是银河系旋臂末端、人们赖以栖身的沙漠行星,另一头指向银河中心更加古老的星系。甚至不难看出,那颗行星还有她自己的天然卫星,一轮曾经只出现在传说中的美丽的月亮。
数学家、天文学家、历史学家与材料学家携手,还原了湮没在传说中的真实:
人们并不是这颗沙漠行星的孩子,而是她的远方来客;先祖们离开靠近银心的故乡,带着由月亮的一部分雕刻成的辉夜长亭碑,搭乘被今人称为“绳文号”的巨大飞船,降落在新家园的赤道沙漠地区,成为这颗行星上人类文明的开端。这场漫长迁徙的缘由或者永远也不会为人所知,但是辉夜长亭碑与绳文号至少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值得信服的、关于故乡的答案。
资源采集甲板可以说是整个平安丸最为繁忙的部门。
依靠太阳能和核能,平安丸的食物供应基本做到了自给自足;超空间跳跃所需的巨大能量和金属元素等消耗型资材则必须通过采集宇宙矿物获得。除去收集资源这一主要任务,一部分资源采集船兼有修补平安丸船体的职能,未来会用于大型战斗舰船维护修理。由于资源采集船马力较强、航行稳定,科研部门也时常借用资源采集船进行样品采集和观测。
“这边就是我们采集到的残骸,三位长官。材料科学部已经过鉴定,建造年限为两千年以上,涂装和骨架的成分含量正在与数据库进行交叉比对。”
金属残骸最高处约有五米,被安置在科研部门特别设置的固定架上,尽管已经被宇宙冲刷得不成样子,依稀还能看出当年的气派。
“简直就是在题目里就给出了答案啊,挚友。”
茨木望着那片残骸喃喃自语。
他们的视线集中在残骸内侧,螺旋形状与连线构成的图案上。
TBC
FREE TALK
说到小小只的博雅,我已经满脑子都是“他好可爱他怎么这么可爱”了。尤其是父亲早亡、尚且稚嫩的时候就要担当起长兄和克明亲王一脉的家长的责任,真是让人心生怜惜。
下一章将会有帅气的空战!